带上她的眼睛

无题

爱因兹贝伦堡的初春,是时令女神花冠上最闪耀的月桂叶。
融雪洗净了榛树林,当年的鹳鸟发出短笛一样的欢鸣掠过绒绿的草地,冬日的巨大裙摆拖曳着离去,在原地留下一群曾在她裙下求得沉睡的庇护的久梦者。它们诧异地睁开朦胧的睡眼,或欢欣或惊慌地滚进一片春天里。
这里的女主人最爱的还是林中蜿蜒而过的河,深褐色林立间忽有水光脉脉。爱丽丝菲尔蹲下来,把花冠漂进河里,柔软的手指在细密的水纹里划了一个圈。这个圈很快就消失了。她把手指收回来,瓷白的指尖上缠了一根深绿色的细细的水草。
河水极冰,清得像一块大的琉璃,一湾流动的天。爱丽丝菲尔想到书上的描述,觉得那北极的冰海,也不过如此了。
少女站起来,看看四下无人,便脱了鞋,拎在手上。她沿着河道往下游走,光裸的脚趾埋进春日软和微凉的土壤。泥土和草木的气息冲进足部的血管,一路逆流向上,她的心脏一下涨得餍足。
心满意足地前行,打着追逐花冠的旗号,虽然按往年的经验,那个小东西早就消失在爱因兹贝伦堡的边界之外了。
一只鹳鸟落在她头顶的树枝上,用喙梳理了一下羽毛。当那枝儿上未化的轻雪在这一颤之下落在爱丽丝菲尔的头顶,把她吓得一个激灵时,她听见了另一位少女的声音:
“请问,这是您的花冠吗?”

阿尔托莉雅,这是少女的自称。当她说话的时候,阳光落在她湿漉漉的金发上,镀上一层柔光,并在那双湖绿的眼眸深处点亮了两点温柔的明光。她的礼装有些皱巴巴的,铠甲也在向下滴水,但她依旧看起来像一位古老的领主,行止之间有种雍容的温和。这种温和来自于她唇角严肃不失柔和的微笑,和她毫无嫌弃之意地单手捧着爱丽丝菲尔德“花冠”的举动。
是的,就是那个用三两根榛树枝胡乱绕成,又勉强插了几朵随手摘的紫色迎春花的可怜见的小东西,一个粗制滥造的“花冠”。它与阿尔托莉雅是如此格格不入,以至于爱丽丝菲尔瞬间生出了亵渎了圣神、想要捂住眼睛的冲动。
“谢谢,”她近乎羞惭地说,“请把它给我吧。”
阿尔托莉雅将花冠递给她,行了一个骑士礼。
在她开口前,爱丽丝菲尔发出一声轻呼,拉住了她的手腕:“天啊,您浑身都湿透了!”
她皱着眉,将披风解下来,裹在金发少女的身上,拉着她的手往回走:“请跟我来吧!到我家来烤烤火,喝口热汤,您这样会生病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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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尝试百合,存个档
肝不动啦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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